灯枯焰弱,人寂影残。
赵媪是好心,却不知何处是症结。
那人立在那里,半晌笑道,“孤知道。”
赵媪不知他知道什么,她说了那么多,不知他知道的是哪一桩,哪一件,故此便问,“王父知道什么?”
“那个赵国女人在王父面前说三道四,就要大婚了,可千万千万不要因了个外人就自己先打起来了啊!”
是啊,他究竟知道的是什么。
若是什么都知道,那为何依旧神色落寞。
可那人声腔平平的,听不出其中的喜怒哀乐来,他说,“孤什么都知道。”
如赵媪所说,晋君高瞻远瞩,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呢?
不过是要一句坦白,再杀一个中山的孩子。
见不见中山君已经没有那么重要,杀不杀那个孩子才是最后的症结。
谢砚已经消停下来,不再嚎啕大哭,只是还害怕,抽抽搭搭的,伸着小手要朝她爬来,“母亲.........母亲.........”
赵媪连忙松手,把他抱到阿磐跟前,谢砚便似个八爪鱼一样抓着她,眼角还挂着泪,委屈巴巴地叫,“母亲.........怕怕..........母亲..........怕怕.........”
阿磐揽紧了他,两个孩子一个在怀里哭,一个紧紧地偎着,这殿内数人,没有哪一人是高兴的。
小小的孩子瘪着嘴巴,虽不再高声大哭,却骨碌骨碌地滚着眼泪,低低地向她告状,“父亲坏.........不要了..........父亲不要........阿砚了.........”
也许是罢。
也不知怎么,忽地就想起来去岁在东壁,也有这样的一场大闹。
她记得谢玄说要把谢砚送去寻常的人家,就叫他做个乡野村夫。
也许在他心里,谢砚原本也没有那么重要。
若不是因了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