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张开了长满尖牙的血红色小嘴,从满仓的肚皮开始啃起。
一边啃它的身躯还在一边慢慢向外伸展。
从青色的头颅、到布满鳞片的肩膀、到满是奇异花纹的胸膛……
一点点,一点点。
如此情状,谁能说不可怕?
四面围着的乡民一个个都吓得腿肚子直打转。
可是奇怪的是,面对此情此景,他们虽然表现得惊慌惧怕,却竟然无一人转身逃跑。
他们只是带着惊惧,不远不近地围在四周。
口中互相商议:“玉婴生了,满仓活不了了,可是这个玉婴还没足月,怎么办?”
“祝仙婆说过,没满月的玉婴,要想让它身子长全,就要有人献出秽血,要不然我们……”
“什么我们?要去、要去你们去,我、我才献过秽血不久,我不能去了!”
说话的,正是身材分外枯瘦的一个乡民。
陈叙早先就观察过,这些乡民大致有三类。
一是枯瘦如柴,仿佛随时会死,却又力气奇大的那种;
一是肚腹鼓胀,肥头大耳,腹中怀胎的那种;
还有则是脸膛通红,似乎身体里有火炉,仿佛随时在冒烟的那种。
此外就是道兵在村中看到的,那些白发苍苍的老人……
村中老人且不提,眼前三种乡民却是个个诡异。唯有他怀中的阿圣,仿佛是唯一正常的那个。
阿圣拽着他衣襟,紧紧贴在他身上。
虽然得了他的安慰,却还是不停颤抖说:“大哥哥,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?我们还能不能逃出这里?”
他越贴越近,脸蛋埋在陈叙怀中,因而陈叙便看不到,他此刻脸上的表情,与他语气中的恐惧俨然是相隔十万八千里。
他声音颤抖惊慌,藏着的脸上却尽是兴奋与激动。
同样兴奋激动的,还有藏身在河神庙深处的鹤发老妪。
老妪上身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