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长瑜一看这阵势更慌了,赶忙追上,跑得急了,连官帽的系带都松了半边,也来不及系,急问道:
“王爷何去?!”
巴东王头也不回:
“当然去杀王揖,难道等着他来杀吗?”
孔长瑜慌了,追上巴东王的脚步:
“王爷不可啊——”
巴东王笑了笑:
“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。无非是王爷‘坐镇荆州,不可轻出’,又或者是‘王揖势大,敌情难料,当等汇聚大军后,以策万全’什么的——”
巴东王今日态度非常随和,既不暴怒也不冷脸,开口也没称本王,孔长瑜却破天荒地“大胆”起来,语速飞快地打断巴东王的话:
“王揖所惧唯荆州坚城!王爷何自弃金汤,就彼所望?!且王揖宣言有人以伪诏反叛,王爷如今现身与之对阵,岂不正坐实了王揖之言?再说江陵乃王爷根本,岂有弃本逐末的道理?若江陵有失,王爷纵诛王揖,亦无立足之地!”
巴东王脚步稍缓,微笑问道:
“还有吗?”
孔长瑜斩钉截铁道:
“有!如今人情未附,众心未固!仓促出兵,胜则罢了,若有不利,消息传回,军心必乱!到时内崩沮而外受敌,大势去矣!请王爷暂息雷霆之怒,居万全之地,先令长湖军阻挡王揖,王爷则整合内外,挟吞诸郡。事成,王揖跳梁之丑,不过付偏师尔,王爷遣一将足矣。事不成,则有根本可依,待王揖顿兵坚城之下,师老兵疲,王爷一股荡之。到时挟新胜之威,大军出征,诸郡可传檄而定......”
巴东王哈哈大笑:
“老孔,这回本王可不能听你的。王揖称本王病了,一是沮本王之势,二是故意给本王留余地,让本王心有侥幸,迁延不定。王揖隐了长史身份这手玩得确实很好,给咱们打了个措手不及。但同样的,本王现在也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!如今诸郡先接诏书,再接长史令,或主意不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