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意思,认真答道:
“是真的,不是胡吹的。巴东、建平两郡最先归降,天门郡、南义阳郡不发一声,相当于默认。南义阳小郡力弱,郡兵太少。天门郡为镇蛮前线,不能他顾。巴东王就算征兵也不会征调他们。如今敢和巴东王为对的只有汶阳一郡,但也只是勉强自守而已。现在巴东王已掌控了大势,荆州之内,再无敌手,江陵城已开了城门,虽然盘查严苛,军卒不懈,但已不是像之前铁桶一样,消息断绝......”
乐湛听得心中一片瓦凉,城门都开了,这是大局已定,有恃无恐了。
他原指望着撑到巴东王溃败,那时人心思变,城中之势,自然瓦解。可现在看来,这次危乱,不是那么容易解的。
他现在不仅忧国,更忧家。忧国就不用说了,巴东王成势,则邦国多难,自此始矣。不过他对此无能为力,忧也是白忧。
相比忧国,忧家则是实实在在的。张珏吴郡张氏,说杀也就杀了。虽说是在战场上,张氏也不是荆土本地世家,但巴东王这个人喜怒不定,行事无忌,又向来猖狂,如今挟新胜之威,更是不得了,真要到了那一步,哪还管你乐氏不乐氏的。自己儿在人手,妻虽然暂时无恙,但也出不了城,抓不抓不过巴东王一念之间的事,自己不降,一家人可能都要遭殃。可若是降了,将来巴东王一败,朝廷清算起来,还是遭殃。
进退之间,都是悬崖。
难呐!
乐湛举杯而饮却饮了个空,低眼一看才发现杯中没有酒了。
乐夫人拿起酒壶为丈夫斟了一杯,乐湛愁容满面,连尽两杯。要第三杯时被妻子拒绝:“今天已经过量了。”
乐湛叹道:
“‘酌酒以自宽,举杯断绝歌路难。’夫人呐,都这时候了,你就让我多喝几杯吧!”
乐夫人柔声说:
“那我陪你饮一杯。”
她取出个酒杯,把两杯倒满,摇了摇酒壶,笑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