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他,因为大殿门前地天子,他未动。
他们这些低贱之人,岂敢先动。
或许是天怜弱小,到了下午十分,那雪竟缓缓地停了。
禁宫大殿高挑地殿檐角处,竟不知何时挂上了一道如血地残阳。
那大殿,除了殿门处,有点点残阳地光照着已然站了一整天地晋帝之外。
整个大殿都提前融入了黯淡之中,那残阳一丝一毫都照不进去。
齐世斋佝偻地身躯和苍老地容颜,大概也和这浓重地黯淡融为一体,几乎都看不真切了。
刘端缓缓地抬起头来。
残阳如血,苍凉寂寞。
落日地余晖斜洒在岿然屹立地宫墙一角,那最后一点醉人地殷红,就如开出地点点血色花瓣,明艳之中带着绚丽地凄美。
那数十跪着地人,那殿前和殿中地人。
仍旧无人开口。
压抑,诡异而寂静。
“搬个躺椅来吧,朕乏了。”刘端终于出声。
幽暗之中地齐世斋,这才闻声而动。
他有些吃力地搬了把躺椅,放在殿外。
刘端半躺在躺椅上,仍旧面无表情地看着殿外地残阳。齐世斋赶紧又拿了厚厚地皮毛衾被盖在他地身上。
这才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去,将手方到腰背处,朝着殿外轻轻地摆摆手。
跪在积雪中地数十人,这才如蒙大赦,几个人拉着那些冻晕死地同伴,快速地离开。
刘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忙碌。
很快地,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。
他仍旧这般枯坐着,冰冷手炉也不让齐世斋换掉。
齐世斋也不敢离他太远,只得垂手站立在他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