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、历算之类的学科若是也在民间广为流传,您就不担心……”
她越说就越小声,但是这些与“天命”之间的牵扯又何须言明。
皇帝竟然也开了个玩笑:“前朝末帝登基之时,也自称是天命所受,可是他为帝昏庸,这‘天命’不还是改归我朝太祖?先前那些以前朝皇帝为‘天命’的天文、历算之说,不也又称太祖皇爷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了么。”
竟然是根本没把“天命”当回事,甚至说起“天命”二字之时,还带了那么几分促狭。
庄韫兰难掩诧异的去看皇帝。
皇帝却拍了下旁边二皇子的肩膀。
“允珩——”
二皇子转头看父皇,明白父皇如此叫他的时候,就是有正经事要交代,因而面上也带了严肃认真之意,他拱手道:“儿子在。”
皇帝缓缓的道:“你要记得,‘天命’之说可用而不可仰,为皇者大权在握、吏治清明,自然就是天下人眼中的天命所归,但若是耽于享乐,以至皇权旁落,又或者是奸佞横行致使民不聊生,那就自然会被新的‘天命之人’所取代,天子固然可用‘天命’,但若是沦落到以‘天命’续皇权的地步,那这天子也就要当不成了。”
二皇子再次拱手,肃然道:“儿子领训。”
……
元徽九年四月,蒙皇后恩旨,景朝定鼎之后,第一次有宫女得以走出皇城。
相熟的宫女将她们送至宫门。
跨出这道宫门之后,不论是寻着多年之前的记忆回归家乡,还是坐上皇家的车马去往南直隶的织造局当差,她们都不必再以“奴婢”二字自称,也再不是因为主子一句话,就随时都有可能毙命的奴婢。
梁才人随皇后站在城墙之上,遥遥望着那些远去的马车,忽然就生出了些恍若隔世之感。
然后她伸手去扶皇后:“妾伺候娘娘去尚宫局。”
开给留宫宫女的识字课第一日提上日程,皇后自然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