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涂娘娘不由分说,直接就把楚婕妤推出了屋子。
初春寒风尚在,涂娘娘穿的又不算十分厚实,等把楚婕妤赶出屋子,再支开窗子吸了口窗外的新鲜空气,涂娘娘就被凉风呛的咳了几声。
去年那场病虽然好了,但是涂娘娘的身子却变的大不如前。
她现在时常会做梦,梦到刚进宫时的她们,也梦到之后进宫的敬妃、顺妃、吕氏、刘氏……
当然,就在昨日,她还梦到了先皇和端肃。
呸!狗男女,装什么苦命鸳鸯,又不是她摇尾乞怜求着他做的这个皇后!
朝着先皇和端肃皇贵妃啐了一口吐沫之后,涂娘娘就醒了。
阳光透过内安乐堂素色的窗纸照进这座简陋的屋子,晃的涂娘娘罕见的生出了一抹恍惚。
她很清楚,自己可能活不了多久了。
……
涂娘娘去了慈宁宫。
因为太后娘娘不准宫人们拦她,从内安乐堂到慈宁宫这一路,涂娘娘都是畅行无阻的。
路过后宫的时候,涂娘娘停住步子,将目光移向这一座又一座对她而言既熟悉又陌生的宫殿。
楚婕妤问她,辛选侍是不是她们的人,涂娘娘很清楚,不是。
不仅辛氏不是,姚氏也不是。
甚至就连沈贤妃,难道沈贤妃就能算是她们的人吗?
涂娘娘明白,她的小薛妹妹既变了、也没变,她骨子里面就是个十分谨慎的人。
哪怕先皇已经不再了,慈宁宫中的薛太后,也一直活在那个随时都有可能被废黜、随时都有可能被贬去内安乐堂过那种毫无尊严、朝不保夕的日子的阴影中。
因此,她处处谨慎,根本就不可能做出任何一件出格的事情。
保留姚氏的天真烂漫、让辛氏变的更加典雅而端庄,确实有太后的手笔,但是太后却从未对姚氏或者辛氏说过任何一句别有目的的话。
她们全部都只是太后随意摆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