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默契的选择不再去提及“涂娘娘”这三个字,就好像宫中从未有过这号人物似的。
而由于被先皇废黜了后位,不再享有任何尊位的涂娘娘,自然也就没有任何必须要有的丧仪规格。
如果不是因为代皇后掌宫的缘故,庄韫兰很可能就像向贵人她们似的,连涂娘娘病逝这件事情都无从得知。
内宫尚且如此,宫外就更是一无所知了。
到上元节这日,外命妇们入宫朝贺,也只当宫内这低沉的氛围是因为大皇子的病重。
除了照旧留在十王府,不曾回坤宁宫受礼的皇后娘娘之外,今日连慈宁宫的太后也没有请诸命妇入殿内说话。
贵妃才领着众人达到慈宁宫,钱嬷嬷就出来传太后娘娘的意思:偶感风寒,乏的厉害,就不请大家进去说话了。
于是一行人就按品级站好,在贵妃娘娘的带领下,跪在正殿外面的小广场上给太后娘娘行礼。
然后再由贵妃娘娘领着,按品级退出慈宁宫。
等问安的人全部都散了,太后娘娘由钱嬷嬷扶着走出大殿,朝着某个方向遥遥祭一壶酒。
钱嬷嬷扶着太后回到殿内,轻轻劝她:“娘娘别太难受,涂娘娘想是预感自己大限将至,这才会等不及对大皇子下手,如今不入先皇陵寝,对涂娘娘而言,未尝不是得偿所愿。”
太后苦笑着摇了摇头。
千防万防,终究是迟了一步。
但是不入皇陵,就能抹去这三十几年的苦,只当这一切从未发生吗?
钱嬷嬷又说:“皇上还愿意亲自来慈宁宫告知您涂娘娘的身后事,想是也能明白,大皇子的事情,与您是没有关系的。”
太后又摇了下头,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。
……
上元节后,元徽六年这氛围淡至几乎没有的年节便也算是彻底画上了句号。
大本堂的课业也恢复到了正常状态。
二皇子每日都是先去大本堂进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