噗的一声,是罗彬吐出了一大口被唾液软化的肉糜。
肝脏的味道腥甜而厚重,肺叶使得肉糜有种弹软感,肾脏好像是脆的,脾脏绵,心则使得肉糜有力。
罗彬心还在颤。
他不知道脑子里为什么冒出这样一番话。
他整个人的血都在往头上冲。
吐出肉糜,他并没有吐出口中两截手指头。
往下一吞,喉咙一咽,手指像是卡在了食道里,很难受,再用力滚动喉结,吞咽唾沫,硬物感彻底消失。
他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袁印信发笑。
随着笑容,身体在微颤,双脚悬空,踩不到地,两脚羊顶着身体,痛感更强烈,罗彬却仿佛不知道疼痛。
袁印信脸上的所有情绪,全部消失不见。
他再走到那五头顶着脏腑的两脚羊面前。
他再度打开肩头一个包袱。
他取出来的,似是一件衣裳。
乍眼一看,这像是连体衣。
再仔细一看,却发现这是一张皮。
皮前边儿没有任何损伤,后边儿有开口,就像是那种老式的连体雨衣。
袁印信将那皮套在了身上。
罗彬几乎要疯了。
皮的眼眶,嘴唇,鼻子,耳朵,并不能好好贴合,嘴巴歪,耳朵斜,眼眶还有很大的缝隙,能瞧见下边儿袁印信的眼皮。
这张皮,是罗雍的。
袁印信手往前一探,套着皮的手掌,落在心上,心有一道口子,就是他先前割下来肉的伤口,一捏,血浸满手皮,他将血涂抹在脸上。
随后是肝、脾、肺、肾……
罗彬一直在猛烈挣扎,只是一直悬在半空,完全下不来。
他张大嘴,却发不出嘶吼声了。
终于,袁印信停下来手中的动作。
”罗……彬?”
略有粗哑的声音,有些像是烟嗓。
这不是袁印信的声音,竟像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