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传令兵洪亮的声音,人群如潮水般分开。
大汉皇帝刘掣身着明黄色龙纹常服,在禁卫军的簇拥下大步走来。
九月的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,腰间玉佩随着步伐叮咚作响。
水军主将周宇疾步上前,抱拳行礼时铠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:
“禀陛下,工匠们日夜赶工,终不负所托。”
刘掣抚须而笑,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:“善!有此利器,何愁楚军不破?”
他说话时目光始终锁定江面,倒映在瞳孔中的福船仿佛已撞碎敌舰。
此时旗舰正好靠岸,船身与码头碰撞激起浪花,打湿了岸边将士的衣甲,却无人躲避——所有人都仰望着这庞然大物。
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三丈余长的榆木板重重搭上码头。
从“镇江号”走下的将领蒋冒单膝跪地,铁甲上的水珠簌簌滚落:
“福船已备妥,恭请陛下检阅!”
他声音洪亮,但细看便能发现其太阳穴正渗出细密汗珠。
刘掣踏上跳板时,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周宇急忙上前搀扶,却被皇帝摆手拒绝。
当龙纹靴踏上甲板的刹那,整艘船似乎都微微下沉——这并非真实发生的景象,而是围观将士们共同的错觉。
甲板上的水手们齐刷刷跪倒,海风裹挟着桐油与铁锈的味道扑面而来。
“这是船上的投石机。”
蒋冒引着众人走向甲板中央的投石机,他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:
“射程达二百步,可投掷火油石。”
说着掀开旁边木箱,里面装满陶罐,隐约能闻到猛火松油刺鼻的气味。
刘掣满意地点头,却没注意到固定投石机的绳索是崭新的——这分明是昨夜才紧急安装的装置。
当众人转入船舱时,差异愈发明显。
前两艘福船的底舱分隔严密,每个水密隔舱都钉着“永昌木行”的铜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