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次就是这个污染问题,现在国家宣传环保的力度有所加强,就算阳州这么落后的地方,也不乏有村民知道污染的危害,尤其是这危害,可能殃及子孙后代。
在这种背景下,想要顺利地完成征地,干部们通常都要含糊土地的用途,或者直接捏造个项目,等到征地完成项目开工,村民们后悔也就晚了。
一个村干部口中的大型养猪场,可以一眨眼变成商品房项目,也可以变成造纸厂——不对称的信息,可以让基层工作事半功倍。
换到目前这个话题就是:小剪子村若是真要上电镀厂,那就是连小剪子村的村民都不宜知情,就更别说下游只有坏处没有好处的县区了——下游的一反对,黄了项目都很正常。
白凤鸣对这种事的因果看得很清楚,但是他不说透,把点题的机会留给了陈太忠,而陈区长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,直接将话点得明明白白,葛宝玲虽然反应慢一点,却也第一时间领悟到了精髓。
所以说还是那句话,基层干部到了县区这一级,该知道的,也就都知道了。
他们想的都没错,但是出乎意料的是,宁培亮依旧点头,“没错,小剪子村的村民都不知情,这是我市政斧的一个朋友说的,这个项目是市里牵头搞的……我这个朋友绝对可靠。”
“他叫什么名字?”白凤鸣笑吟吟地问一句,这个问题明显冒失,但是白区长的心思,又岂是一般人能轻易忖度的?
“这个名字我不便说,”果不其然,宁乡长摇摇头,他很坚决地表示,“我用武水乡乡长的位子担保,如有不实,陈区长您撤了我。”
这个话一说,白凤鸣也就不再挤兑人了,陈区长等了一阵,发现老白居然不说话了,于是微微一笑,“谁引进的这个项目,打算投资的又是什么公司?”
“投资的是广东一家叫兴邦的公司,老总姓曾,”宁培亮早就将这些打听得明白了,要不然也没胆子半夜来敲区长的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