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过得亦不算太糟。
然而这几天他却是霉运连连,先是被孙大彪手下的头目叫去,说他亦得“巡夜守更”――张天波只得去求告孙大彪,才算把这差事给免了;接着不久,他又被从住处给赶了出去:他原和孙大彪以及他手下的大头目一样,住在大崀圩仅剩的三座未被烧毁的院落内。然而管事的却说他住得地方“要修缮”,不待他答应便将他的行李送到院子外面,分了一间碎砖破瓦垒墙,火烧木当梁柱,稻草铺顶的“屋子”。
这种“屋子”是孙大彪回到大崀圩之后利用火烧后的建筑废料临时修筑的,虽说这样的棚子也不是普通喽啰有得住的,但是从正儿八经的房子里给赶到这“棚子”里,自己在孙大彪心目中的地位便可想而知了。张天波被逼无奈,只得又去求告,没想到孙大彪这回却含糊其辞起来,只推说:“待房子修好了便请贤弟回来”。然而他过去一看,自己住得房子里已经住上了新的人。
张天波不敢与孙大彪理论,只得忍辱回去“凑合”。自此之后,他便知道自个在把兄那里已经成了“弃履”。
“孙大彪你个王八蛋,不得好死!”张天波暗暗咒骂,心里却隐隐约约的觉得后悔。早知道孙大彪是这么个王八蛋,自己就算不给澳洲人当差,也犯不着跟着孙大彪趟浑水。心里咒骂归咒骂,可张天波也知道自己这回想吃回回头草是不可能的了――他已经把澳洲人给得罪死了。如今孙大彪就算再黑,也只能先窝在他这里了。
他的赌运也跟着变得一塌糊涂:几乎到了逢赌必输的地步。今天他好不容易凑了一笔钱预备着翻本,没想到却输得比前几天更惨,更彻底。
“再开一局,我还有钱!”说罢,张天波下意识的往褡裢里摸去,却是一个钱也没摸到――早就输得一文不剩了。
一旁有人劝他:“张爷!你今天手气不好,不要再赌了。天都快亮了。人莫要与命争……”
张天波心有不甘,道:“我张天波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