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对泰西钟、澳洲钟并不陌生,但他们平日所见都是硕大无比的座钟,要将座钟塞进如此小巧的外壳之中,是何等的巧夺天工。看来此物必是真髡所赠,澳洲人待刘大霖不可谓不厚。
虽说平日里从各种渠道都听过澳洲人在临高的种种神迹,但从一位投髡多年的同年好友口中说出来,对这群四五六十岁的老古董的震撼程度又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陈子履道:“看来孟良是想做澳洲人的说客了。”
刘大霖将怀表收回怀中,道:“说客二字倒也说不上,只不过如今天下苍生皆苦,有人能为苍生做些好事,学生亦想出一份小小的力。百姓安乐才是治国之大道。”
赵恂如自叹不如,道:“孟良心胸果真豁达,甘愿为生民做一陪衬。”
“我这把病骨头,又能做多少事?这個世界是青年人的。”刘大霖摆手道:“澳洲先贤有言:世界是你们的,也是我们的,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。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,正在兴旺时期,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。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。”
何吾驺道:“话糙理不糙,欧阳文忠遇见苏东坡也道:‘读苏轼书,不觉汗出,快哉!老夫当避路,放他出一头地也’。”
姚钿道:“听闻澳洲人学校,不教诗书典籍,以识字为先,不过蒙学而已。如何能办我等士子不能之事?”
不等刘大霖说话,陈子壮开口了:“生金兄果真不问世事久矣。澳洲人自澳洲来,自称先宋后裔。虽处蛮荒,未忘根本,亦有诗书经史。其学也,以识字为先,而后教术数之学,此乃澳洲秘术根本,待其稍长,则教之以诸杂学,曰物理,曰化学,曰工程,曰农技,子书经史,反成别种,稍稍涉猎而已。学子毕业后则为农为工为兵,各有所处。用为干部之前必有真澳洲人教之,名为培训,而后制度井然,规矩森严,方能如臂使指也。”
刘大霖有些诧异,没想到陈子壮对元老院的了解并不浅,道:“集生所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