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转过头故作不经意的打量了一圈儿,此人长的还不错,个子挺高,很瘦,穿得是干净的细布衣裳,打理得很清爽。
眉头舒展,嘴巴却抿的很紧,一看就知道这人脾气倔。
五官中最出彩的要数眼睛,黑黝黝的像黑珍珠似的,又圆又亮,但转的很慢,并不灵动。
华夏人的眼睛多数是黑中带点棕,很少见到这种纯黑的。
张平安打量完笑了笑也没多待,拎着包扎好的一捆油条就回了家。
这么多自家也吃不完,何况老板用料实在,他干脆叫了辆板车,顺道绕去了城东,给爷奶大伯母,大姐二姐几家分了分。
回家时徐氏正领着胡婆子打扫屋子。
见儿子回来了立马上前低声问道:“咋样了?”
“只认了个人,还没说上话呢,但我心里有种感觉,这人和咱家有缘分”,张平安把早上的事情经过说了说。
“你怎么知道他就会去那家摊子呢”,徐氏纳闷了。
“所有人对他的形容都是比较老实,不争不抢的,这种人一般讨厌麻烦,也不重口腹之欲,不会去人很多的摊子上排队的”,张平安解释道。
“儿子,还是你聪明”,徐氏赞道。
接着问道:“那接下来怎么办呢?”
“接下来?接下来当然是用最笨也最有用的办法喽”,张平安笑道。
他早上已经跟老板把上下值时辰打听好了,下午快下值时便提前在工部衙门附近等着。
下值后,衙门的人陆陆续续走了大半,才看到那于释奇慢吞吞出来。
张平安悄悄在后面跟着,只见那人先是进了家书肆,在一楼逛了会儿,很快挑了本书去了柜台结账。
然后又慢吞吞往前走,往城北而去,这次是进了一家铁匠铺,不知道和打铁的汉子说了什么,让铁匠哈哈大笑。
于释奇则面无表情,给了一小块儿碎银子给铁匠,可能是定做东西的定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