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!构陷良民!
致使青州十数县,数万百姓流离失所!家破人亡!累累血债,罄竹难书!”
随后,杜荷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,直刺高台上的孔颖达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雷霆万钧的质问:
“孔祭酒!尔等在此高谈阔论,鼓吹‘垂拱’、‘牧民’!口口声声‘护道’、‘清议’!
可敢睁眼看看!看看这些被尔等口中‘贤臣世家’牧养的‘民’!看看他们的惨状!看看这累累血债!”
“尔等所护的,究竟是王道?还是这吸食民脂民膏、视万民如草芥的世家门阀之私道?!”
“尔等所言的‘正本清源’,是正太子惩奸除恶之本?还是清这盘剥百姓、动摇国本之恶源?!”
杜荷的厉声质问,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一个士子耳边。
那冰冷的囚车,那触目惊心的刑具,那枯死的稻禾,还有赵元朗等人如同被抽去魂魄的惨状,构成了一幅与方才王道、牧民的慷慨激昂截然相反的、血淋淋的图景。
广场上狂热的氛围瞬间冰消瓦解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和弥漫开来的惊疑不定。
士子们脸上的激愤潮水般褪去,露出底下的茫然与无措。
他们看看高台上德高望重、引经据典的孔颖达,又看看台下那沉默却散发着血腥味的铁证,眼神在空中交汇,充满了混乱和挣扎。
“那…那些是真的吗?”
一个年轻士子声音发颤,指着那些沾染污血的罪证,脸色苍白。
“清河崔氏…他们不是诗礼传家、仁德著于乡里吗?怎么会…”
“私设刑堂?草菅人命?这…这和我们刚才听的…”
“难道太子殿下杖责官员,是因为…?”有人开始将两件事隐隐联系起来,心中掀起惊涛骇浪。
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,无数道目光再次聚焦到孔颖达身上,只是这一次,目光里不再是纯粹的崇拜和狂热,而是掺杂了审视、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