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得钱粮,部分用于补贴北上寒门官员俸禄,部分用于招募流民兴修水利。要做给天下人看,离了世家,朝廷能做得更好!”
“另外,”李承乾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抹厉色,“让百骑司盯紧那些跳得最欢的所谓‘名士’、‘大儒’,搜集其言行。若有公然非议朝政、煽动对抗者…记录在案,随时报于孤知。”
一道道指令发出,如同弈棋落子,应对着对方无声的布局。
李承乾深知,与世家大族的战争,前线在河北的田垄乡间,在州府的文书案牍之间,同样也在长安的茶肆酒楼,在士林的清谈舆论之中。
这是一场全方位的较量。
他走到窗边,东方已现出鱼肚白。黑夜终将过去,但黎明之后的较量,只会更加复杂和残酷。
“来吧。”李承乾轻声自语,迎着晨光,目光坚定如磐石。
“让孤看看,是你们千年世家的根基厚,还是孤这大唐太子的意志坚!这天下,终究要变一变了。”
……
数日后,马周抵达河北第一站——贝州。
刺史张俭率属官出城相迎,礼数周到,态度恭谨。
然而,马周敏锐地察觉到,在这份恭谨之下,隐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疏离与审视。
这让马周心中一跳,地方官官吏腐化这么快吗?
“马宣慰使一路辛苦。”
没等他多想,张俭便笑容可掬开口:“下官已备下薄酒,为宣慰使接风洗尘。贝州经历大乱,百废待兴,日后还需宣慰使多多指点。”
马周淡然回礼:“张使君客气。接风宴不必了,本官奉旨巡按,非为饮宴而来。
还请使君即刻将贝州及下辖各县的户口黄册、田亩鱼鳞图册、近年税赋账目、以及关于新政推行的所有文书案卷,一并送至行辕。本官要即刻查阅。”
张俭脸上笑容微微一僵,随即恢复自然:“宣慰使勤于王事,下官佩服。
只是…这些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