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不知道的是,在大唐帝国庞大而精密的统治机器面前,他这点小心思和小动作,渺小得如同尘埃,根本无人真正在意。
扶余慈寄予厚望的两条线——太子李承乾与将军程处默,如同石沉大海,连一丝涟漪都未曾回报。
他曾试图通过往日结交的一些中低层官员和文人打探消息,甚至不惜花费重金,但得到的反馈要么是含糊其辞,要么是直接表示“爱莫能助”、“此等军国大事,非我等所能置喙”。
他这才真切地感受到,自己这个“归义侯”看似光鲜,在真正的权力中枢面前,是何等的无足轻重。
没有实权,没有根基,没有足以打动上位者的筹码,仅凭一腔“卖国”的热忱和一张空头支票,根本无法撬动大唐这架庞大而精密的机器。
“为什么?为什么金恩静可以,我就不行?”这种不甘和怨怼日夜啃噬着扶余慈的内心。
他眼看着当年那个还需要在大唐朝廷上小心翼翼周旋的新罗公主,如今虽无实权,却顶着大唐亲王的尊号,享受着万户食邑的供养,地位超然;
而自己这个曾经的百济王子,却只能在长安这座繁华的都市里,当一个被人渐渐遗忘的闲散侯爷,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几乎让他发狂。
他回想起自己当初毅然留在长安的决定,本以为是一步妙棋,如今却仿佛成了作茧自缚,被困在这座金色的牢笼里,眼睁睁看着机遇从指缝中溜走。
多方奔走却毫无所获的挫败感,让他如同困在笼中的野兽,烦躁易怒,连平日里觉得颇为自得的诗酒唱和也失去了兴致。
他开始疑神疑鬼,觉得周围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嘲讽,仿佛在说:“看啊,就是那个异想天开的百济王子,还想学新罗王卖国求荣,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。”
他甚至迁怒于仆役,府中的气氛也因此变得压抑非常。
就在扶余慈几乎要被绝望和焦躁吞噬,觉得自己此生“亲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