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混杂着惶恐、羞赧和难以言喻的暖流猛地冲上心头,让她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住了衣角,指尖都掐得发白。
公子这样说……是在维护她,也是在贬低那个要价吗?
她只觉得心跳如鼓,面纱下的眼睛慌乱地垂下,不敢看人牙子,也不敢看公子。
人牙子被张永春的气势和话噎得一愣,目光扫过何诗菱。
如果是昨天的何诗菱,肯定会被人牙子一眼就看出来端倪。
但是此时的何诗菱换上了新衣不说,光从袖口裸露出来的白腻胳膊,都能看出这丫头定然不简单。
虽然隔着面纱,但那身段和隐约透出的气质,确实不是普通粗使丫头能比的。
人牙子又想了想这白衣公子刚才坐车的做派。
他眼珠转了转,脸上露出夸张的肉痛表情,开口还价道:
“哎呦喂,贵人!您这刀砍得也太狠了!
十两……连他这些年吃的粮食钱都不够哇!
实话不瞒贵人,这小子一顿能吃三斤半粮食,我才给他起了这个名。
要给,您就给个二十两!您看……”
“就十两。”
张永春语气斩钉截铁,不容置疑,刷地又打开扇子,慢悠悠地摇着,眼神却冷了下来,
“爱卖不卖。实话告诉你,爷有的是钱。但花钱买这傻力气,不值当!”
说着,作势就要带着何家姐妹离开。
“镇外逃荒的流民堆里,再找找说不定还有,饭量还比他小。”
人牙子一看这架势,急了。
三斤半饭量大是事实,留在手里也是负担,能换十两现银已经是大赚。
早些年粮食便宜还行,这些日子粮食越来越贵,就算是喂糠,这小子也能吃得下去。
更别说当初把这小子买回来的时候,他才花了四十个钱。
连忙堆起笑脸拦住张永春:
“别别别!贵人留步!您看您……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