条僵死的蛇。
他刚想绕路进村,却觉得自己猛地被扯了一下。
“谁!”
何木生顿时眼睛一红,转过头去,伸手就要抡起扁担拼命。
这年头能活到最后的,都是狠人。
但是一转头,他却看到了一个怯生生的影子。
村里的马小寡灰头土脸的穿着一身的布褂,拉着他的手,把他拽到了一遍。
“他叔……”
马三萍仰头望着他,眼窝深陷如枯井,两颊却泛着不正常的红。
她身上的粗布衫不知多久没洗,领口油亮的甚至发出了绸缎一样的油光!
拉着何木生的袖子,马三萍小声道:
“他叔别怕,我是一个人跟来的,你别担心。”
何木生心里一紧,下意识攥紧扁担。
看着这个曾经村里是个老爷们只要聚堆扯淡的时候,就肯定会议论几句的漂亮小寡儿就站在自己面前。
那只小手如今紧紧地拉着自己的袖子,何木生却一点都没有什么成就感,只有恐惧。
“三萍妹子有话直说。”
他往旁边挪了半步,木桶里的水晃出几滴,砸在马三萍脚背上。
马三萍看着眼前一脸警惕的何木生,咬了咬牙。
她突然往前一蹿,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他的袖口。
她已经好多天没有吃过正经食了。
灾荒第一年,她还大可靠着卖卖色相,骗些碎肉剩骨吃。
而到了第二年,就算她陪人过夜,也就能换来个粗面饽饽了。
等到了今年,就算她有心跟别人睡一夜,那些村汉们能动的要么出去另寻出路,要么干脆就在家里挺尸,连动一下指头都嫌累,哪有那操持人伦的心思呦!
她家里的米缸已经空了半年了,这几天,连枕头里的荞麦皮都被她吃没了。
眼看自己的小女儿越来越干巴,她也几乎崩溃。
而就在前两天,她发现了出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