规矩森严,若非十万火急之事,只能一层层向内传话。
但是符端的父亲便是家里的老管家,鞍前马后多年,连姓都被赐下了,自是有些小小的特权的。
符端被引入门房旁的耳房等候,一旁小厮奉上清水净面。
他哪里坐得住,匆匆洗了一把脸,捧着锦盒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,汗水浸透了内衫,心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。
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,一个穿着水绿比甲、梳着双螺髻的俏丽丫鬟才姗姗而来。
来人正是二夫人千月娇的贴身大丫鬟翠缕。
她瞥了一眼符端:
“符提领可是有要事?
夫人刚礼完佛,此刻得空,随我来吧。”
“是!是!多谢翠缕姑娘!”
符端连忙躬身,小心翼翼捧着锦盒,跟在翠缕身后。
穿过两座仪门,四条回廊,才走进后宅的深深庭院。
这武勋家别的没有,就是守卫森严。
每过一道门,都有值守的侍卫或仆妇投来审视的目光,见到是符端,又把目光收了回去。
终于,绕了半天,这才来到一处精巧雅致、遍植奇花异草的小院。
正堂门口垂着细密的珠帘,隐约可见内里灯火通明,檀香袅袅。
不用翠缕示意,符端变自觉的在堂外站定。
翠缕自己率先掀帘进去禀报。
片刻,里面传来一个温婉中带着一丝慵懒的女声:
“符提领?深夜奔波,有何要事?”
符端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冰凉的石阶上,隔着珠帘,只能看到里面影影绰绰一个窈窕的身影端坐着。
在外面,他是魏王府的二管家,而在府里,他是家里的私奴,因此行事也许执奴才礼,才显得亲近。
他深吸一口气,将锦盒高高举过头顶,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:
“启禀夫人!
奴才符端,在居庸关榷场办差时,偶遇广陵郡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