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罄赶紧询问,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。
“你兄长啊,”
贵妇人轻轻叹了口气,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慵懒和无奈。
“这几日身子有些乏累,加之南来水土不服,懒怠动弹,正在车里歇着呢。”
说着,她微微侧身,对着那辆华贵的辽式马车柔声唤道:
“郎君,小叔来了,出来见见?”
齐老三和殿前司军士们的目光瞬间聚焦到那马车深垂的锦绣帷幔上。
只见那厚重的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、肤色略显苍白的手从里面微微掀开一道缝隙。
缝隙中,一双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幽深、如同寒潭碧玉般的眼睛露了出来!
竟然是碧色的!
那眼神带着一丝审视、一丝慵懒,还有几分难以言喻的疏离感,冷冷地扫过赵罄和齐老三等人。
仅仅是一瞥!
那目光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,让齐老三心头又是一凛!
随即,那双碧绿的眼睛便漠然地收了回去,帘子也随之落下。
车内只传出一声极其低沉、带着浓浓鼻音和不耐烦的哼声,仿佛在说“知道了,烦不烦”。
贵妇人对此似乎习以为常,无奈地笑了笑,对着赵罄解释道:
“你看,他这性子…水土不服,又乏得很,小叔莫怪。”
“岂敢岂敢!”
赵罄连忙躬身,姿态放得极低。
“是小弟的不是!深夜交割,还带了这些…这些护卫,惊扰了嫂子和兄长清静,实在惶恐!”
他指了指身后依旧紧绷的殿前司军士。
“呵呵,无妨。”
贵妇人轻笑一声,带着辽国贵族女性特有的豪迈气度,随意地摆了摆手。
“些许人马,还吓不到我。正事要紧。”
她目光转向一旁那几辆覆盖油布的大车,纤手一指。
“喏,你要的酒。这次来得仓促,只从近处调了一千斤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