躯撞得两个小喽啰滚作一团。
至于周秀才跌跌撞撞跟在最后,心疼地回头望着散落一地的书卷。
十七八个人如同被捅了窝的马蜂,哭爹喊娘,丢盔弃甲,连滚带爬地朝着土地庙后那片更茂密也更陡峭的杂木林子狼狈逃去。
树枝刮破衣服的嗤啦声、被绊倒的痛呼声、惊恐的哭嚎声,顺着无人机清晰的拾音器,清晰地传回张永春手中的遥控器里。
“大…大王!等等我啊!”一个小喽啰摔了个狗吃屎,哭喊着向前爬。
“滚!别挡路!哎呀!”
又是噗通一声。
张永春:“……”
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上那场荒诞绝伦的逃亡闹剧,看着那滚地葫芦般的身影。
李家洼的血火、焚尸炉的焦臭、护商队员们紧绷的神经、还有他专门拿出来的军用钢弩……
所有积攒的杀意和紧绷的弦,在这一刻,“啪”地一声,断了。
山风吹过垭口,卷起几片枯叶,打着旋儿落下。
张永春沉默地抬起手指,在遥控器上点了几下。
屏幕闪烁,无人机灵巧地拉高,盘旋一圈,开始自动返航。
那令人心烦的“嗡嗡”声由近及远,最终,那黑色的“机关鸢”稳稳地落回敞开的木箱中,旋翼停止,重归寂静。
他“咔哒”一声,关掉了遥控器的屏幕。
张永春长长地、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,仿佛要把胸腔里那股无处发泄的郁结和荒谬感都吐出去。
他抬手,用力捏了捏自己发紧的眉心,然后猛地一勒缰绳,调转马头。
这他妈都什么事啊!
冰冷的铝合金甲叶摩擦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他扫了一眼身后依旧沉浸在“墨家神物”震撼中、尚未完全回过神来的护商队员和山民们,又瞥了一眼屏幕上最后定格的、那座孤零零的破败土地庙。
“何白牛,”
他的声音平静无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