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司大门朝那边开的都不知道,律条写的是啥也不明白。
但是这不耽误他拿着符端给他的这块令牌扯着虎皮做大旗。
赵东明闻言,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晃,扶着太师椅扶手才勉强站稳。
他死死盯着那枚散发着森然寒气的金令,又看向张永春那张年轻却写满肃杀与笃定的脸,嘴唇哆嗦了几下。
魏王府的家将,又是捧日巡天司的人,这身份,这金令,都说明了对方确实没有说谎的必要!
更没必要用一个足以抄家灭族的罪名去构陷一个区区镇监!
巨大的冲击让这位老狐狸心念电转,之前的强硬和质疑如同被戳破的气球,瞬间泄了下去。
但他终究是积年的老吏,惊骇过后,强压下翻腾的心绪,声音干涩而沙哑,带着最后一丝挣扎的审慎:
“张…张将军…魏王府家将身份,老夫…信了。”
赵老登的话虽然软了三分,但是还没完全软下来,就跟打完第一发一样,尚有余勇:
“然…这卢时元通敌,事关重大,非同小可!
空口无凭,若无…若无实打实的物证…老夫纵然信你,也难以向族中、向朝廷交代啊!
仅凭你一面之词,便要动一镇监镇,这…”
“物证?”张永春收回抱拳的手,好整以暇地坐回椅子,甚至悠闲地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。
“赵老先生要物证?简单。”
他话音未落,后厅厚重的门帘被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掀开。
“哗啦,哗啦。”
“轰隆,轰隆。”
如同铁塔般沉默的三斤半,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。
顿时赵东明眼中一眯,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一身重甲的魁梧汉子。
而他身后那两个军中好手也心里一凛。
好一个魁莽巨汉。
他巨大的身躯几乎挡住了门口的光线,本就带来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