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前那绝望而茫然的一瞥,深深印在赵罄眼底,让他心头又是一阵发虚。
表姑啊,不是我不救你。
实在是你丈夫惹了不该惹的人啊。
你自求多福吧。
很快,喧闹的正院安静下来,只剩下肃立的兵卒和弥漫的紧张气氛。
何木生快步返回,抱拳禀报:“禀将军,府内女眷共二十三人,已悉数迁入西跨院柴房,由两队兄弟轮值看守,保证无虞!”
“嗯。”
张永春微微颔首,目光如电扫过这座雕梁画栋的府邸。
“传我军令,搜!
将此地掘地三尺,也要讲所有可疑之物,尤其是文书、信札、密室、暗格,一处不许遗漏!重点在书房、卧房、库房!”
“是!”
何木生、李小棍这俩军官带着一溜士兵齐声应诺,带着如狼似虎却又纪律严明的士兵们,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入了卢府的各处院落、房间。
之所以说他们如狼似虎,是因为他们的动作格外粗犷,砸门,拆底,翻箱倒柜、撬动地板、敲击墙壁的声音密集响起。
而说他们纪律严明,则是因为他们搜寻的过程井然有序,没有无谓的破坏和喧哗。
更没有搜到点什么好东西就揣进自己怀里,而是全都统一放在一个地方。
赵东明看着眼前这一幕,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几分,他捻了捻胡须,忍不住对张永春叹道:
“张将军…老夫方才,实是多虑了。”
老头上岁数了,就是喜欢看这样能干的年轻人。
“捧日司强军之名,果然名不虚传!
军纪如此森严,军容如此整肃,纵使查抄这等事,亦能令行禁止,秋毫无犯。
难得,实在难得!
老夫惭愧,先前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”
他对着张永春郑重地拱了拱手。
张永春赶紧回了一礼,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