条命的人,儿子到现在都记着将军的恩情。”
而一听到是将军要离开,杜奎娘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挣扎着想要下地:“是张将军?”
杜奎赶紧上前拦住,把自己娘从床上扶下来。
“娘,您这是干什么?”
杜奎娘却摆了摆手。
“别管我这把老骨头,哎哟,是该送!是该送!”
说着,她还掐了一把自己儿子的手。
“快去吧奎儿,别误了时辰!
替娘给将军磕个头,就说老婆子我…我祝将军一路平安,早日归来!”
说着,杜奎娘眼眶就有些泛红。
没有张将军的粟米和这床厚被子,她这条命早就交代在这个秋天了。
“哎!娘您放心躺着!”
杜奎应了一声,将叠好的被子仔细放好,快步钻出了低矮的房门。
而刚走到外面土路上,就看见隔壁二婶家的大儿子柱子也正匆匆往外走,手里还紧紧攥着半个硬邦邦、省下来的粟米饼子。
“柱子哥?你也去送将军?”杜奎问道。
柱子黝黑的脸上带着和杜奎一样的郑重,用力点头:
“嗯!去送!
要不是将军收俺在工地上干活,俺也不会说得起婆娘!
只是,俺没来得及吃饭,这不寻思垫一口……”
他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。
两人对视一眼,无需多言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感激和不舍。
他们不再说话,默契地加快了脚步,朝着东郊捧日司衙署的方向汇入渐渐增多的人潮。
庞大的人潮都是冲着东边去的。
大家伙都是要去送他们的将军。
而此时东郊官道旁,临时平整出来的一片空地上,几辆满载着粮食和礼物的骡车已经准备就绪。
张永春换下了那身标志性的亮银盔甲,穿着一身更为利落的靛蓝色劲装,外罩一件厚实的厂花同款黑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