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早了,就算今年在上官处得了好。
可万一,明年这一路上后面再出点岔子,耽误了最终抵达京师的日期。
那这‘早到’非但不是功劳,反而成了催命符!
你明年的成绩不如今年的,这就成了你办事不力,贻误漕期的铁证!”
他看向郭霖,眼神凝重:
“所以啊,这秋粮转运,从来都是‘不求有功,但求无过’。
这‘拖’字诀才是正朔!
可这福兰镇今年竟来得如此之早!
事出反常必有妖!”
他敲腿的手停了下来,沉吟了了片刻,抬头冷了一声。
“这押粮的人,要么是愣头青不懂规矩,要么……就是所图甚大,或者底气十足!
而无论哪一种,都意味着麻烦!”
郭霖听完伍俊军这番剖析,脸色也凝重起来。
他虽顶着个“皇亲”的虚名,但实际在官场浸淫不深。
根本没想到,就这点破事还有这么多说道。
他此刻才明白这看似简单的漕运背后,竟藏着如此多的弯弯绕绕和凶险算计。
本来以为漕运是个肥差,没想到这里面还有玄机。
“来者不善啊……”
郭霖喃喃道,心中那点因为值夜被打扰的不快,已被一丝隐隐的不安取代。
骡车很快抵达了灯火通明、人声鼎沸的转运司码头仓库区。
俩人这边刚一下车,远远就看到一大片空地上停满了牛车,车上满载着鼓鼓囊囊的粮袋。
而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粮食特有的气味。
而在仓库门口临时支起的灯架下,转运司的书办赵永兴正满头大汗地对着文书,旁边还站着几个转运司的吏员。
当他们的骡车停下,俩人走了出来,赵永兴如同见了救星,立刻小跑着迎了上来。
“哎哟!郭主簿!伍典吏!您二位可算来了!”
赵永兴抹着汗,声音带着急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