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声音硬如充血。
“末将想做的,就是希望能为那些还在咬牙坚持、还在‘中游’奋力挣扎的贫寒学子,稍微挪开一点那根压死人的稻草。
让他们不必为了几块墨、几刀纸、几吊赶考的盘缠,就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和……活下去的希望。
让他们,能有‘继续’的机会。”
张永春的话语如同惊雷,久久回荡在寂静的山长室中。
叶肆颓然坐回椅中,拒绝了书童过来搀扶的手,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分。
他闭上眼,那位悬梁自尽的“朋友”的惨状与陈鹏晕倒路边的身影在他脑海中重叠。
多好的学生啊。
这样心性高洁之人,又有如此持重的性情,纵使为官,也是一朝栋梁吧。
可是,他死了。
良久,叶肆缓缓睁开眼,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眸中,再没有了之前的清高与疏离。
只剩下一种沉重的、被深深撼动后的明悟与一种前所未有的决心。
他看向张永春,声音沙哑而郑重:
“张虞候……老朽……受教了。”
这声“受教”,发自肺腑,是对那残酷现实的承认,也是对张永春悲悯之心的认可。
而老头这样,给张永春反而整不好意思了。
毕竟他这玩意是抄袭过来的。
然而,叶肆话锋一转,带着一种沉淀多年的忧虑和固执:
“然则,虞候之心虽善,老朽……却仍不赞同你资助那些中游贫寒学子。”
张永春剑眉微挑,眼中并无怒意,甚至连眼神都没有。
毕竟美瞳挡着呢。
他拱手请问:
“末将愚钝,还请山长明示。”
叶肆没有直接回答,反而捋着长须,目光深邃地看向张永春,抛出两个问题:
“张虞候,你……可曾‘冶经’?”
张永春坦然摇头:
“末将行伍出身,于经学一道,涉猎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