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就连押粮官拿出来的谷粒他都捡起来看了看。
看得出来,他动作熟练,显然深谙此道。
一船、两船、三船……验粮官机械地记录着数量。
而李浮光仔细检查着每一处可能藏匿猫腻的角落,看着不像是个吃粮的官吏,反而则像一个精明的买家。
气氛有些沉闷。
很快,直到第十艘船验完,众人走向第十一艘船。
这时,走在踏板上的李浮光发现,这艘船吃水似乎更深一些。
就在验粮官准备踏上跳板时,张永春忽然上前一步,看似随意地挡在了跳板前。
他脸上带着点“不好意思”的笑容:
“李司吏,诸位,这艘船嘛……就不劳烦查验了。”
李浮光眼中精光一闪,心里跟明镜一样,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:
“哦?张虞候,这是为何?莫非……”
张永春压低声音,带着点男人都懂的促狭笑意:
“一点北地带来的土仪私货,给京里几位长辈捎带的,不值什么钱。
但您懂的,不方便示人。”
他边说,边朝何诗菱使了个眼色。
何诗菱会意,立刻从袖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小布包,动作隐蔽地塞向李浮光。
大丫跟着某人些日子也学坏了,这一手送礼的本事练得真是炉火纯青。
但是李浮光的手却像是被烫了一下,飞快地缩回袖中,脸上却绽开一个“恍然大悟”的灿烂笑容,连连摆手:
“哎呀!懂!懂懂懂!
下官明白!明白!”
说着他转头对那几个验粮官,声音瞬间带上了官威:
“行了,这船不用查了!是张虞候的私用!
你们去把前面十艘的手续办妥帖!”
验粮官们心领神会,低头应诺,麻利地退开去整理文书了。
这种事情很常见,大老远给朝廷押粮过来,人家还不能顺道送点货赚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