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
“意思就是……”
觉定眼神精明。
“您看啊,那宅子,是福通师伯送的,人情是他的。
那锦斓袈裟,是供奉在寺里,功劳是监寺的,香火是大家的。
您这辛辛苦苦跑前跑后,熔罗汉换金子,跑腿送钱……
最后,您落着啥了?
除了跑断腿,担着熔佛像的风险,啥实惠都没捞着啊!”
福诚的脸色瞬间变了!
是啊!
他光想着寺里得了好处,自己也能水涨船高,可这实实在在的好处,他猛地看向觉定:
“那……那你说怎么办?”
觉定嘿嘿一笑,眼中闪着市侩的光:
“舅舅,您糊涂啊!
这现成的金子,过您的手……
您就一点想法都没有?”
说着,他做了个掂量的小动作。
福诚眼睛一瞪,刚想呵斥,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他看着外甥那精明的眼神,又想起福通独得锦斓袈裟的风光和自己跑腿的辛苦,一股邪火和不甘涌上心头。
人都是这样,没人提醒想不到,人一提醒就忘不了。
他沉默片刻,猛地站起身,把剩下半个烧饼塞进嘴里,含糊道:
“你等着!”
说完,转身又钻进了聚宝银坊。
而银坊里,熔炉正旺,最后罗汉像在高温下扭曲变形,发出刺鼻的气味。
福诚找到王掌柜,脸上堆着笑,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:
“王掌柜,劳烦您,熔好的金子,给我分成两份。一份,按约定熔成十两一铤的金铤。另一份嘛……”
他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自己小蚕蛹的大小。
“给我熔成黄豆大小的金珠,不用太规整,越快越好!”
王掌柜心领神会,连忙点头:
“明白!明白!禅师放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