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个。”有鱼上钩了,皇帝没有立即拔竿,而是反复将线放松收紧,遛得大鱼筋疲力尽,他幽幽道,“剩下两个,拘禁在京中某处别院,饮食不缺,也有人伺候。可以说,除了自由,他们什么都能得到。”
可是没有自由,和坐牢有什么区别?
萧约感觉寒意更甚:“陛下设立奇技司,除了为国聚才,也是为了天外来者吧?不是招募,而是搜捕。”
皇帝没有否认:“这些人,是不安定的祸源。你不能理解心有不忿,也无妨。朕既然认可了你,诸般权责都会慢慢让渡到你身上,届时,你会做何选择,朕不会过问。生前哪管身后事,朕宾天之后,即便洪水滔天也只是你的罪过了,怪不到朕头上。但在那之前,朕还在位,把你的不满甚至怨愤好好收拾起来。”
萧约深呼吸两遍,沉声道:“我一直觉得陛下是明君,但陛下的行为决策又常常让我难以理解。”
“朕在位几十年,让你轻易看透岂不是虚度?”皇帝此时笑意真切了些,“你看不透就乖乖顺从,否则还能如何?到底你还没有真正接过皇位,朕已经格外厚待了你,不要恃宠生骄而僭越,反而闹得彼此都不愉快。别院之中住着两人还算宽敞,三个人就太拥挤了。够了,忙你的去吧。”
皇帝言尽于此,萧约手中握着那册大婚章程,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:“陛下,因何杀了那人?”
皇帝戴上草帽,头都没抬:“少在这些琐碎之事上计较。等你到了我这个位子上,如此蠢话,就不会再说。”
这还是皇帝第一次不自称“朕”,而是与萧约平称你我。
萧约心内怅惘。
当“公主”已有一段时间,直至此时,他才真真切切感到,父亲带着一家流离二十年着实情有可原。
萧约如今掌握着从前难以想象的权势,一人之下,还是处处受限。
无人之下,难道就真的自由吗?
等萧约真正做了皇帝,就会和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