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时辰到了。”她抬手,“我拔针了。”
傅辞翊整了整袍子:“儿子不傻。”
“唔,傅辞翊,你再坚持坚持,再半刻钟就好。”
颜芙凝没有躲。
遂柔了语调:“银针扎着,你再坚持片刻,大概半刻钟就成了。”
老实说,适才他是清醒着的。
傅辞翊亲吻的动作一顿,缓缓放开她的手腕,唇瓣也从她锁骨上撤离。
颜芙凝一惊。
只见他指了指床上的被褥:“还是湿的,今夜还是不能在书房睡。”
婉娘一哽,片刻后叹了气:“为娘也是着急你与芙凝的感情。”
却已不是暴风雪。
颜芙凝老实地点了头:“不烫了,体温恢复了正常。”
没走几步,被他喊住:“娘子过来。”
夫妻俩坐在床沿。
傅辞翊应声照做。
话问出口,镇定的语气教她自己都惊了惊。
傅辞翊唇角微动,放开她的手,温润道:“我只是让你摸我的体温,此刻是不是不烫手了?”
颜芙凝捏着银针包,抬步出去。
究其缘故,大抵知道此刻不是他的本意。
见男子的肩膀露出来,颜芙凝重新帮他掖好,温温软软道:“傅辞翊,今日之事上,你当是个君子。”
此刻大儿子寻来,婉娘当即开口:“辞翊是有什么重要之事与为娘说?”
颜芙凝轻轻在他背上拍了拍:“没事的,再忍忍就好了。”
许是觉得她的双手捶打他颇为碍事,傅辞翊微微直起身,单手扣住她的两只手腕,举至她的头顶。
“方才你不怕我?”
他已经很厉害了,旁人需半刻钟,他才这么会,就能全都抑制住。
颜芙凝颔首:“也好。”
傅辞翊侧着脑袋,看她身形随着两条腿晃悠着,跟着一晃一晃的,不禁唇角微勾。
拍不顶事,直接攥了拳头捶打他后背。
颜芙凝挥了挥手,脚步轻快地出了书房。
——
翌日上午,雪仍在落。
颜芙凝拿食指戳戳他的胳膊:“后腰扎着针,你再趴会。”
抬手,指节纤长的手指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,嗓音仍旧发沉:“我会与她说。”
颜芙凝一枚一枚地拔下银针放好,柔声又道:“快些穿衣吧,莫要着凉。”
然而,男子像是没听见一般。
另一只手克制地扯了一把她的衣襟,露出小片白腻似酥的肌肤,下一瞬,薄唇落在了她的锁骨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