栖霞山顶的一处枯树下，孙芷兰抱着膝盖坐在那里，目光出神的望着远处人影憧憧的场面。

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，这一战，以孙家的全面覆灭而告终。

其实也不算，因为孙芷兰还活着。

脚步踩在枯枝上，将树枝踩断的声音从背后响起。

“你是来杀我的吗？”

听着背后的脚步声，孙芷兰没有回头，但也能猜到是谁来了。

在这个时候，能出现在这里的，也只有林晨了。

“孙家即将成为历史，和孙家有关的，都要抹掉。”

林晨来到孙芷兰身边，淡淡的说道。

“包括我吗？”

孙芷兰面无表情，语气中充满了冷淡以及不甘。

“你恨我吗？”

林晨在她身边坐了下来，陪她一起看着远处正在打扫战场的盗贼们。

“如果我说不恨你，你是不是就会留我一条命？”

孙芷兰转头看向林晨，这一刻，那个曾经被她所唾弃的废物，与凤山里让自己魂牵梦萦的男人身影渐渐重合。

“可以考虑。”

林晨缓缓道，回想起在凤山的一幕幕，林晨轻声道，“至少你跟他们不太一样。”

孙芷兰看着林晨的侧影，突然，她笑了起来。

“我在想，如果你不是孙家的敌人，那该多好。”

孙芷兰展颜一笑，笑的很凄美，动人心魄。

“但是现在，孙家毁了，你要我怎么能不恨你？”

孙芷兰的声音很轻柔，在出口的那一刻，她就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。

即便孙家再冰冷，再无情，那也是她的家族，是她长大的地方，即便是草木也有感情，更何况是那么大的一个家族。

“我明白了！”

林晨略微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，原本他是打算留孙芷兰一命的，毕竟是名义上的未婚妻，他们的婚书现在都还在梅夫人手中。

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