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他跨下一匹乌骓马,此马通体乌黑,无半根杂毛,日行千里,夜走八百,乃是宝马良驹。尉迟恭头戴镔铁盔,身披乌金甲,手持一杆冰铁大槊,槊身漆黑如墨,却隐隐泛着寒光,一看便知是百炼精钢所铸。他催马向前,与单雄信打了个对头,相距不过十数步,勒住马缰,乌骓马一声长嘶,前蹄刨地,竟有几分不屑之意。
单雄信见出马的是尉迟恭,眼中怒火更炽,不等对方开口,便厉声骂道:“尉迟恭!你这背主之臣,当年在刘武周麾下,不思尽忠,反倒临阵倒戈,投靠李唐,如今安敢在我军阵前叫嚣?”
尉迟恭闻言,先是一愣,随即哈哈大笑,笑声洪亮,震得周围空气都似在颤抖。他笑罢,脸色一沉,双目圆睁,盯着单雄信斥道:“单雄信,你倒有脸说某家背主?论起无耻,你才是天下第一等的小人!”
单雄信被骂,顿时怒不可遏,手中枣阳槊一挺,吼道:“尉迟恭,你休要血口喷人!某家一生行事,光明磊落,何曾无耻?”
“光明磊落?”尉迟恭冷笑一声,声音陡然拔高,“单雄信,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,若非当年三哥徐茂公在李密面前苦苦相保,你早就在瓦岗寨内讧时丢了性命!如今你不思报恩,反倒在此血口喷人,这不是无耻是什么?”
他顿了顿,目光如刀,直刺单雄信:“你才是真正的不忠不义之徒!想当年,你在翟让麾下,翟让待你不薄,你却在李密与翟让火并时,袖手旁观,甚至暗中相助李密,这不是背主是什么?后来你投靠李密,李密兵败,你又毫不犹豫地转投王世充,卖主求荣,何其快哉!”
“你先是背了翟让,再是叛了李密,如今又为王世充这等篡逆之徒卖命,狼子野心,昭然若揭!”尉迟恭的声音如同惊雷,在两军阵前回荡,“似你这等三姓家奴,不忠不义之辈,也敢在阵前指责他人?真是可笑至极!今日某家便要替天行道,斩了你这无耻小人,以正视听!”
一番话,骂得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