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瞥了单雄信一眼,慢悠悠道:“堂兄说得在理。只是突围必中埋伏,死守又粮草不足,眼下能走的路,怕是只剩一条——求援。”
“求援?”王世充抬眼看向他,眼中闪过一丝希冀,“向谁求援?如今这天下,反王虽多,可谁愿为了洛阳,与李世民硬碰硬?”
单雄信闻言,忽然挺直了腰板,朗声道:“王上莫急。末将倒想起几位可援之人。南阳王朱灿,与我有过一面之缘,此人虽性情残暴,却极好虚名,若许以重利,他必愿出兵;河北夏王窦建德,雄踞漳南,麾下有十万精兵,他与李唐早有嫌隙,若说唇亡齿寒,他断不会坐视洛阳陷落;还有宋义王孟海公、博义王高谈圣,这二人与窦建德素有往来,若能说动窦建德牵头,他们必能一同出兵。”
王仁泽眼睛一亮,忙道:“单将军说得是!这四路反王,各有地盘,兵力雄厚,若能齐聚洛阳城下,李世民首尾难顾,必能解我等之困!”
比元贞王年早捋着胡须,沉吟道:“四路反王……这倒是个法子。只是他们远在各州,如何能让他们信我等并非虚言,又如何能让他们速速出兵?”
“这有何难?”王清上前一步,躬身道,“叔父可修书四封,言明洛阳危在旦夕,若洛阳失守,李唐下一个必取河北、南阳,晓以利害。再许以事成之后,割河南三郡予窦建德,送金银千两与朱灿,孟海公与高谈圣各封异姓王。重赏之下,必有勇夫,何况是关乎他们自家存亡的事?”
王世充听罢,枯槁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血色。他猛地一拍案几:“好!就依诸位所言!仁泽,你与单将军熟稔军务,这书信便由你二人斟酌措辞,务必要恳切,要让他们看到唇亡齿寒的危急!”
“臣等遵令!”单雄信与王仁泽齐声应道。
当下,殿内烛火彻夜未熄。单雄信虽出身行伍,却也粗通文墨,王仁泽则在一旁补充细节,将洛阳被围的窘迫、唐军的骄横、以及各路反王若不出兵的后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