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...谢...”她气若游丝地说。
祁挽仪这才抬头重新看向程水栎。
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,程水栎亲眼看见,那双从听到“我是乌鸦”后就带着笑意的眼睛里,有什么东西碎裂了。
那是程水栎第一次在祁挽仪眼中看到绝望,也是最后一次。
张岳应从出来开始就像一条死鱼一样躺在公路上,这会才恢复了点活力,他手脚并用爬到程水栎面前,开口问:“你们找到什么东西了吗?有出口吗?我们能活下来吗?”
他问的又急又快,还仰着脸,嘴唇不住地颤抖,眼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爬满了血丝。
显然精神也紧绷到极致了。
程水栎拿出了在便利站找到的那张纸条。
张岳应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一样,都等不及程水栎把手递出去,一把就将纸条夺过去。
他焦急地把纸条摁在地上展开。
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,张岳应整个人后仰重新躺在公路上,却是实打实的放松了下来了。
他张着嘴发出一连串像是哭又像是笑的声音,听起来比王露刚刚的哭嚎还要恐怖。
程水栎转头看了看在分界线站了一排的绽骸之形,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王露和神色癫狂的张岳应。
她忽然觉得上辈子看过的恐怖片真的弱爆了,那什么特效也太垃圾了。
现在,现实,就是最恐怖的。
程水栎盯着系统时间发呆,有点饿了,但现在还不到十一点。
不过想想下午到四点半就结束了,现在吃应该能顶到最后。
程水栎叹了口气,看了几人一眼,直接拎起祁挽仪的包,装模作样从里面拿出来了自己的盒饭。
祁挽仪看到了也没说什么,老大有点不为人知的本事是正常的,她毕竟是老大嘛。
而且她现在也没有说闲话的心思了,王露的呼吸声越来越弱,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了。
祁挽仪其实清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