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他的手指划过餐桌上价值相当于那青年几个月收入晚餐,说道:
“他们看到的是什么?是摩天大楼,是橱窗里标价几百大洋英镑的手表,是像我们这样一顿吃掉他们三个月薪水的晚餐。”
窗外闪过两道耀眼的灯柱。三个穿着露背晚礼服的当地女孩从bmw豪华轿车上下来,短裙下的长腿在高跟鞋衬托下更加修长。
那青年猛地低下头,偶尔的又不时抬头张望着。
“保守的思想,开放的视觉冲击。”
齐胜用叉子指了指那几个女孩,又指向窗外的青年,
“你说这样的矛盾,会给这个国家带来什么?”
马丁用餐巾擦了擦嘴角。餐厅另一侧,乐队开始演奏音乐,西装革履的商人们搂着女伴滑入舞池。这里的一切都像是从长安或伦敦直接空运过来的泡沫,漂浮在古老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上空,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古老的刺针给刺破。
“上周巴士拉的骚乱已经导致输油管道停工三天。”
马丁突然说道,声音压过了萨克斯风的独奏:
“不过石油部长在昨天晚宴上保证,他们保证会加强工地的安保。”
齐胜挑了挑眉,说道:
“安保解决不了根本问题。”
马丁的叉子在盘子上划出刺耳的声响,
“当一个人每天经过奢侈品店却连面包都买不起,当他从小被教导的价值观被街头广告牌上的比基尼模特冲击,你觉得他最终会责怪谁?”
两个侍者悄无声息地收走主菜盘,为他们送上了精美的甜点。
“是西方式的现代化!”
齐胜凝视着甜点,突然失去了食欲。他转动着左手指上的带有砂劳越王室徽章的戒指,出身国王学校的他,一直都以自己的出身为荣。
毕竟,他是国王的孩子!
“这和我们的关系不大。我们只是来开采石油的。改变一个国家的社会结构?那不是我们的年报目标。”
马丁放下酒杯,玻璃与大理石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。窗外,一辆警车呼啸而过,红蓝警灯在两人脸上交替闪烁。
“如果我们不关心这种撕裂,十年后,这里就会发生一场新的歌名。”
齐胜向前倾身,看着朋友说道:
“不要忘了卡塞姆夺取政权之后,他积极推行了石油国有化。你以为皇家壳牌以及那些英国石油公司,没有后悔当初对社会矛盾的视而不见?”
马丁的表情凝重了。他的目光从齐胜严肃的脸移向窗外——那个路边叫卖的青年依然在那里叫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