哭泣声,叹息声,谈话声在耳边交杂。

苦涩的药液顺着喉管滑入,时随没来的及吞咽,呛得咳嗽不止,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
大概他真的睡了很久,坐起以后浑身酸软无力不舒服,就又老老实实躺了回去。

时随诈尸般的动弹惊住了床边的两人。

半晌,时言蝶和鹿婉林终于缓过神来,抱着人就开始哭。

“小安你终于醒了,吓死娘了。”

“祈安醒了就好阿姊终于能放心了。”

两人大抵是哭了许久,眼睛都是红的?

时随混沌的意识清醒了几分,刚准备伸手安慰,却突然想到了什么,撑着身子坐起来。

“娘,别哭了。”

时随磨了磨牙尖,缓解身上疲软的无力感,帮鹿婉林抹了抹眼泪。

不哄不要紧,时随一开口,鹿婉林眼泪掉的更厉害了,抓着他的手呜咽。

“小安,小安你如今这个样子让娘怎么放得下心来”

如今这样子是什么样子?时随心里也清楚。

毕竟当初他就是算计好了,卖个破绽给鄂尔岩,伤敌一千自损八百。

不过,时随觉得这结果并非不能接受。

一条胳膊换鄂尔岩的命还有这场战役的胜利,稳赚不赔的买卖。

“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,我这不是好好地坐在这里吗,虽然缺了条胳膊,但是没少腿。”

时随夺过鹿婉林手里的帕子,胡乱帮她抹着眼泪,依旧是一副笑嘻嘻不当回事的样子。

“祈安,是阿姊对不起你,当初要是我愿意和亲的话,也许你就能免遭此劫。”

时言蝶心里也堵的艰涩,她从小就和这个弟弟最为亲近,现如今时随因她受伤,没顶的愧疚几乎要将她溺毙。

“阿姊莫要胡说,这事本就与你无关,蛮族觊觎中原已久。”

“哪怕没有和亲这回事,也会想着法子挑起争斗,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