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涨红,很是气恼,偏又发作不得。他伸出食指点了嫂子好几下,最后只能冷哼一声。
方众妙低声笑了。她的轻松惬意,无忧无虑,为齐修而起。她眼里纯净无垢的微芒,也是因为齐修而闪烁。
一股奇异的感觉包裹着齐修,他的耳根逐渐滚烫起来。
心里暗道一声不好,为遮掩自己的异样,齐修连忙弯腰摸了摸侄儿的脑门,又帮侄儿盖好被子,拂袖便走。
哼,他不与几个女人计较。
院外人多眼杂,众人不好在地宫里多待,于是没多久便都纷纷出来。
齐修站在门口等候她们。
看见九千岁在此处,仆役们早已远远躲开,哪还有人敢靠近打探?齐修带来的侍卫握着刀柄,守在各处要道。
方众妙走出来,看看地上的狼藉,自然而然地问道:“你怎么不打扫这屋子?”
齐修气笑了。
他回过头,没好气地问:“方众妙,你真把我当成你的小太监了?要不要我帮你浆洗衣服,打扫闺房?”
方众妙竟立刻走到偏厅,拿来一件脏兮兮的红色外袍,随手扔过去。
“正好有一件脏洗衣,你拿回去洗吧。”
齐修下意识地接住外袍,脸上的表情似怒,似乐,似隐忍,似抽搐,真是万般精彩。
跟出来的黛石和余双霜又是一阵偷笑。
嘻嘻嘻,刚认识那会儿,九千岁多狂啊!现在还不是被主子整治得服服帖帖。
齐修拎起外袍看了看,然后才发现这竟是自己借给方众妙穿的那件衣裳。它沾满鲜血、灰尘和草汁,却没有怪味,反倒浸染着一股独属于方众妙的幽香。
那幽香,齐修不知该如何形容,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一个画面。
冬日的初雪洁白无瑕,轻轻飘落,覆盖荒原。将之拂开,下面竟还藏着一株株翠绿的草。草尖上泛着鹅黄的那一抹嫩,融在冰冷寒气里,就是这股味道。
隐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