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雪寒戴着一顶白纱帷帽,还算显眼。她双手合十,脑袋低垂,呢喃念诵。
殿内人声鼎沸,卫英彦听不清她在说什么。
莫非她的同伙就在身边,两人在传递消息?
卫英彦想走近一些,一个挑山工忽然用扁担戳他后腰,用内力把话送入他耳膜:“她在念经。不用过去。”
卫英彦停在原地,心中颇为吃惊。
国师的暗卫简直无所不能。这么嘈杂的人声,他们也能清晰分辨出穆雪寒的话音。
又念了一会儿经文,穆雪寒从人群中挤过,来到佛像前,解开腰间的荷包,取出几枚碎银,扔进功德箱。
卫英彦和暗卫盯着她的一举一动。
易容成大和尚的一名暗卫就站在功德箱旁边。他看得清清楚楚,那银子很普通,没有刻字。站在功德箱周围的几个信徒也没有与穆雪寒说话。
一切都很自然。
穆雪寒回到原位,跪在黑压压的人群中,继续诵经礼佛。她念一段经文就磕一个头,从中午一直待到傍晚。
信徒们渐渐散去,她也乘坐马车回了靖安伯府。她没在寺庙里乱转,也不与任何人接触言谈,回府的路上并不停留,整个过程抓不住任何错处。
难道这只是一次寻常出行?
卫英彦绝非泛泛之辈,在脑海中把今日发生的所有细节都快速过了一遍,很快就发现不对。
“她系在腰间的荷包呢?”
其余暗卫猛然醒觉,立即说道:“她腰间的荷包不见了!”
穆雪寒的衣裙是粉色,荷包也是粉色,二者贴合,肉眼难辨,丢失之后,竟也没人立刻发现这处异常。
“谁拿走的?”
“她跪了一整天,身边挤挤挨挨全都是人。只要一伸手,前后左右任何一人都能拿走荷包。”
“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荷包,此人必是盗窃圣手。”
“你们记住她身边都有谁停留过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