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朋友来看你啦!”
电话对面的声音被院子里花明宇响亮的嗓门盖了个严严实实。
迎客动作娴熟的草嘟嘟立刻蹿下桌子,顺着门缝“呲溜”滑了出去。
花祈夏将手机离远,朝窗户口“哎”了声,她还以为是今天约好一起吃火锅的小雪,于是稍稍侧身向外面道:“爸,喊她直接上来吧——我这儿马上就收拾完了。”
她又和王志英聊了几句,直到电话挂断花祈夏将行李箱收拾整齐,小雪还没有进门。
花祈夏拉上行李箱拉链,不由得有些疑惑。
她拍拍手上的浮灰,起身走向卧室门口。
打开房门的一刹那间,屋外澄澈透明的阳光率先洒了她一身一脚。
连睫毛都镀上金箔,随着花祈夏眼睛小幅度的睁大,“金箔”摇摇晃晃,从她茂密的睫毛尖划到瞳孔深处——
“燕度?”
阳台栏杆前,背对她站着一个身材挺括高大的男人,黑衣黑裤,对方正眺望着远处蓝天下的古塔。
过于透亮的光线照耀下,连古塔上的褐砖都块块分明,塔檐缝隙里时不时飞出几只花白的鸽子,转瞬消失在杂乱的电线中。
草嘟嘟摊平在栏杆上,男人对它毫无戒心的耍赖并不恼,反而微侧过头笑着看它。
他右手从善如流地一下下帮它挠下巴,眼睛又时不时望向远方。
不知为什么,看见出现在自己房门口的人,花祈夏竟然没有感到过于诧异;她顿了一下,在燕度闻声回头时朝他走过去。
“苞苞。”
燕度握住拳头抵唇清了清嗓子。
他的声音比以往更沉些,像捕鱼的驳壳船拉熄了发电机,在海面漂泊只剩低冗的嗡鸣。
——那是彻夜被尼古丁与烟雾燎过的痕迹。
但是他身上却没有这种“痕迹”,只有浅淡的雪松气味,在越来越燥热的天气里烘出一丝清苦的冷意。
“你怎么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