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你不……”
“下周要飞一趟摩尔曼斯港。”
燕度一边说,一边弯腰帮她扫去了裤脚上的落叶,他在她面前总是说弯腰就弯腰,说低头就低头,可是花祈夏总觉得,这么“坏”的一个家伙,示弱的可信度很低——
雨丝在他宽阔的肩膀上绣出一条细细密密的银色针脚,雨丝在触碰到他肩部时反溅起更小的水线,好似天空这台缝纫机卡了壳。
一个“忙”字停在舌尖,花祈夏轻轻合上唇“嗯”了声,开口:“那……注意安全。”
燕度直起腰,说好。
他在逃避。
花祈夏想。
她越来越发现,当一只潘多拉魔盒即将打开时,燕度这个看似永远站在上风,处变不惊并常常散漫又鲁莽的人,反而成了那个,胆小鬼。
——这只潘多拉魔盒是花祈夏的心。
她清楚,他害怕盖子揭开的那一刻就是终止,亦或是无法控制的、他不愿意接受的答案。
胆小鬼。
花祈夏悄悄在心里说,可是不知怎么,这一刻看着他俯身为她摘去脚边落叶的样子,她竟然觉得这个人有些可爱。
——可爱算爱吗?
“苞苞。”
燕度又说:“我们下周去看勃朗峰好不好?”
这是三个月以来,燕度第二次问她这个问题。
上一次是在国家公园的补给站,燕度取了能量棒和热可可,和同样穿着冲锋衣的花祈夏一起坐在站外的木梯上,眺望远处雄浑古老的白冰川。
当时的他啜了一口热饮,在摘掉手套时忽然问:“我们下次去大环线,看勃朗峰好不好?”
那是阿尔卑斯山脉的最高峰。
花祈夏初探自然,她还不知道自己这具渺小的躯体,能不能与圣洁的雪山共鸣,所以当时的她摇了摇头。
——“没关系。”
见花祈夏又一次拒绝,燕度显得很坦然。
他趁女孩思索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