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在府中调养得如何?”
章越一愣,这是自鸣沙城之后,官家第一次向自己咨询章直的情况。
章越道:“回禀陛下,鸣沙城之战时,臣侄从城头上摔下,几乎性命不保。后来虽说从重围中脱身,但一年有余都不能下床,如今走路也是勉强。”
其实章直现在几乎已是恢复了,但章越一直没有推举他的意思。
官家点点头道:“告诉阿溪,朕不会忘了他,以后还是要重用的。”
章越心知肚明,当年章直杀了王中正,官家一直在心底记着呢。所以自己这些年知趣地在官家面前从不提一字。
如今莫非是打算以后启用章直,在自己致仕后用之
还是给自己以后一个安心。
……
君臣见面之后,章越徐徐步出大殿,宋用臣在前相陪。
此番君臣际遇,已是不用更多外在礼节上的修饰了。
章越走离殿之后,心情不知为何有些起伏。
倒不是自己复相之故,而是今日天子言语中对章直器重,以及以往对章惇的赏识。
都令章越感到一些异样,心境有些起伏。
有个问题,身在体制内要不要走上更高的平台?
他看到一个答案,躺平也无不可,到哪里都是人踩人。你到了更高位置,一样有上面的人踩着你。但是躺平之后,可以将生活重心转移到家庭,兴趣爱好上也无不可。
不过条件允许,还是尽一切办法高处走,否则越老越痛苦。
年轻时躺平很爽,但年老后看着比你年轻或资历比你浅的,坐到了比你更高的位置,你会愈发的难受。
特别是这些还是当初与你有过过节的,甚至是交情很好的朋友,后辈也是同样。
章越即便身为宰相,也有如此感触。章越今还在相位,但‘后浪’已是来了。
世上便是这般,你成功了,但别人也有成功的一日。
说到底,人要是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