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就是江川的孩子,按理来说,李飞还是他姑父,但这孩子对李飞却没什么好感。
别看这些孩子都还小,可受到父母熏陶,他们也会跟着学。
江河自己都还不明白事儿,但他知道自家娘不喜欢这个姑父,自然也有样学样。
“啥姑父啊?不过是没卵子的外乡人,跟人家里倒插门儿嘞!”
“死了男人的寡妇都要,还能是啥好人?”
江河坐在牛背上,瞥了李飞一眼,扯着嗓子奚落道。
听见这话,李飞面色一顿,眼角露出一丝笑意。
“嘶,你就是江河啊!”
李飞将手里牵牛的绳子绕在牛角上,慢慢走上前,递出一板山楂片笑道:“吃不?”
“不吃,我怕得病咧!”
江河撇了撇嘴,虽然他脸上稚气未脱,但那一颦一笑,都有他母亲张春芳的影子。
李飞闻言也不恼,只是随手在牛鼻子上摸了摸,转身离开。
就在李飞走后,那水牛忽然打了一个喷嚏,下一秒便猛地撂开了蹄子,撒了欢儿地跑。
江河见状,赶忙抓住绳子,但牛背上宽阔,他压根儿没使劲儿的地方,一下子就被甩了下来。
手里的绳索也被牛扯开,过去栓牛的绳子都是棕树叶编的,上头毛毛躁躁,从手里划拉一下子,直接给江河的小手扯得皮开肉绽。
刚刚还在叫嚣的娃娃,此刻摔在地上,哭得那叫一个惨。
但这会儿在场的孩子,也没人顾得上江河。
正如黄永汉所言,这年头牲口比人金贵,娃娃受了伤都是小事儿,要是跑了牲口,弄不好要坐牢的。
一群孩子赶忙朝着那跑了的牛追过去,剩下几个则赶紧朝村里跑去叫大人。
一时间,现场彻底乱了套。
李飞静悄悄地站在一旁,看着这一幕,眼里毫无波澜。
熊孩子总得有人治,否则鬼知道他们长大了能做出多大的恶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