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所以没多想,问窦老台还要在县城中拿什么东西。
窦老台嘿嘿一笑:“正所谓‘好饭不怕晚,好锅不怕铲’,县城十字街东口有家裕通当铺,当铺的大掌柜和二掌柜是亲哥儿俩,长得一模一样,一人身上挂着半块腰牌。你照方抓药,带着铁斑鸠进去,不论他们给你多少钱,你也别接,只要他们兄弟二人身上的腰牌!”不比冥衣铺、贼窝子,说到去当铺,窦占龙可真有几分怵头。他从没当过东西,但也听过这一行的规矩,你要当十两银子,能给你二两就不错了,再好的东西,到了当铺都得一通贬损,丝绵当成麻绢,貂皮写成老羊皮,哪怕是足金的首饰、簇新的绸缎,也会被贬得一文不值,正所谓“买仨,卖俩,当一个”。心不黑的开不了当铺,从掌柜的到伙计,个顶个掉钱窟窿钻钱眼儿,只占便宜不吃亏,既贪婪又奸猾,牙尖嘴利不饶人,一人一口唾沫也把我淹死了,我对付得了吗?窦老台一龇牙:“你不必多虑,当铺里也点着两个蜡烛头,如若让铁斑鸠压灭了,两个掌柜的便有大祸临头,铁斑鸠上抹了你的血,你自己不拿,换了谁也拿不走,所以说你只管把心揣肚子里,有铁斑鸠在手,他们怕你还来不及,谁又敢动你一根汗毛?”窦占龙一想也对,之前的贼头儿和斗鸡眼裁缝如此忌惮铁斑鸠,估计当铺掌柜也掀不起多大风浪,过了这个村,没有这个店,已经走到这一步了,开弓哪有回头的箭?再说半途而废,肩膀上顶个脑袋、俩胳膊拎着俩爪子回去,岂不是鸭子孵鸡——白忙活一场?三十六拜都拜了,老窦家能不能翻身,全指这一哆嗦了!窦占龙打定了主意,拔腿就要走。窦老台叫住他:“不急着去,我还有句话,你可千万记住了,拿完当铺里的腰牌,不能带走铁斑鸠,哪怕当铺的人说出大天来,你也别再碰铁斑鸠了,咳咳咳咳咳……”窦占龙见窦老台咳得直翻白眼,赶紧替他拍打后背:“行行行,我听明白了,只拿腰牌,铁斑鸠扔在当铺不要了!”窦老台一边咳嗽一边点了点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