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都能从这种情绪里抽离出来,冷静地旁观她。
阮凝玉这才惊悚地发现,原来他过去江南那边竟发生了如此大的改变,而她竟从未察觉分毫。谢凌竟深谙人性到了如此地步。
是她太自以为是了。
他回京后,早已暗中筹谋多时,亏她被他伪装的表象蒙骗了这么久。
阮凝玉紧咬着唇。
是了,他本就是那般绝顶聪慧之人。纵然此前从未沾染过情爱之事,可先前在她这里栽过那一回跟头,吃过那一次教训后,竟像是豁然开了窍一般,无师自通地摸到了门路,不多时便将男女之间那点微妙的情肠、迂回的心思,揣摩得通透,拿捏得恰到好处。
他先让她习惯他的存在,享受着他的温柔。
最后在她最沉溺其间的时候,却突然停住,将她的期望被硬生生悬在了半空。
被如此对待,只要是个人,都会百般挠心,欲罢不能。
谢凌不可谓不成功。
阮凝玉在卧房里摔碎了一个男人先前送她的琉璃盏。
她虽不认为自己是个情绪不定的人,可在他这样的操作之下,还是被激起了一股羞恼。
他这是想在这场拉锯里,看谁先撑不住、谁会一败涂地么?
做梦!阮凝玉心头猛地窜起一簇火。她实在没料到,谢凌竟会自负到这种地步。究竟是什么给了他底气,让他笃定她会乖乖收起棱角,温顺地钻进他布好的网里?
先前,是她太掉以轻心了。
无论谢凌在京城里做了何事,阮凝玉再也没有过去找他。
她的日子照旧,把他当成空气,就仿佛府里不曾出现过他这个人。
偶尔遇到他的时候,阮凝玉的反应都很淡,甚至有时候都不行礼。
据说许清瑶又见了谢老太太一面,是谢凌在旁边陪同。
而阮凝玉要让他知道,她对他一点念想都没有。
见到她,谢凌还是会对她继续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