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公子,世子来了,说是要给公子送行。”
谢凌整理了衣冠,掀帘下车。
沈景钰上前,“学生听闻先生此行要往杭州,丈量土地、查勘水路皆是要紧事。这《江南水道考》是学生寻来的孤本,还特意请了几位精通江南水文的老儒逐页注解,标注了各处浅滩、暗礁与水道变迁,若能对先生的差事有几分助益,便不算白费功夫。”
谢凌让苍山收下。
“苍山,把书收好。”
……
在谢凌离开的当日,阮凝玉便去见了芸娘生下的孩子。
算算日子,已经足月了。
话说芸娘生下私生子后,谢诚宁越看越喜欢,更觉得芸娘跟家里头的那个母老虎不一样。谢诚宁便偷偷娶了芸娘,还摆了酒宴。
芸娘回头对着阮凝玉冷笑道:“他说得好听,他跟我'成婚'不过是在哄我开心罢了,假意捧着,没过礼,没有文书,我照样没名没分的,岂不可怜?”
阮凝玉听完了之后,只淡淡得道,她倒是看得通透。
芸娘苦笑道:“诚宁给了我不少私产,可是我又不是傻子,他的正妻迟早发现我,即使诚宁赠了我一套宅邸和田产,只要何洛梅去告官府,我拥有的一切便能付之东流。”
“诚宁虽然疼爱兰儿,可是他不把我带回家,兰儿便不可能认祖归宗记入谢氏族谱,便半点家产都分不到,何况他迟早会遇到更年轻貌美的女子,我抓住一时的宠爱又有什么用?诚宁就算再待我好,他的夫人日日为他打理家中琐事,早已成了谢府的一把手,他怎么可能舍弃掉?”
阮凝玉压低声音道:“你可真准备好了?那何洛梅是出了名的善妒狠辣。当初有个丫头不过与谢诚宁有些首尾,她便私下将人打杀了,还故意割下那丫头的头发和口舌,扔在诚宁必经的廊下……那般骇人的场面,谢府上下却硬是捂得密不透风。”
“那又如何?我偏要赌这一把。若成了,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