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跳动的烛火,将二人在地上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。
今晚这一切,都跟做梦一样。
或许他真的是气糊涂了,才会拿着药膏来她的闺阁。
之前还不与阮凝玉相熟时,谢易书频频去海棠院寻表妹,当时他还觉得成何体统,没想到如今他也过来了,更恨不得能多待一会……
“表妹肯唤我表哥,可是不恼了?”肯好好与他说话了?
想到她回府之前一句话都不愿搭理自己,谢凌无法忍受。
阮凝玉心里诧异。
没想到自己都在唇上涂了一层胭脂了,都没让他失态,是自己涂得太薄了么?
她摇头。
“可还觉得委屈?”
一想到她在马车上是如何掉泪珠寻常庇护的,谢凌的心就像被揪住了一样。
她再度乖巧摇头。
“表妹不委屈。”
谢凌修长的指尖倏地攥紧青玉罐边缘。
她突然这么听话,倒让他自责了起来。
让他更想起来她是如何在他的怀里攥着他的衣襟哭泣的,呜咽声像受惊的小鹿,温热的泪水顺着他锁骨滑进衣内。
男人心口泛起细密的疼。
他长吁一口气,目光冰凉。
“这件事,我会给你一个交代。”
他也不知道今夜为何会这般冒犯地来她的闺阁。
身侧一点一点传来娇娆的香气,隐约是从她的衣襟里传出来的。
她身子一动,外头披着的织金绣梨花外裳顺势滑落下去了些,露出了里头的寝衣,香气大抵是来源于这里。
不能再待下去了,她红唇启合的弧度都在他眼前一一浮现,谁知道自己再待下去,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。
谢凌撂下这句话,已利落地抓起门边那柄墨竹纹油纸伞,踏入飘雪的庭院。
回到庭兰居后。
想到慕容深,谢凌语调冰冷如霜,“从今日起,七皇子与表姑娘往来的书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