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带着几分凉意,便是真要避暑,也断不至于选在这个时节。这不合时宜的举动,实在透着几分蹊跷。
更有不少人暗中揣测,陛下被汪太后辖制多年,如今怕是终于下定决心,要不顾那点母子情分,彻底铲除为非作歹的江南士族了。
毕竟太后这一搬出皇城,无形中便为谢凌回江南后的土地丈量之事扫清了诸多阻碍,没了太后在朝中的掣肘,阻力想来会顺畅得多。
是以朝野间渐渐有了风声,都说汪家这一次,怕是真的要撑不住了。
不然的话,汪家明明有太后这棵大树靠着,汪格非的儿子汪敛光为何至今还关在大牢里,迟迟不见放出?
而这时候,许御史一家第一时间与汪太后划清了界限,朝堂内外的趋利避害者们见状,很快便纷纷效仿,一时间,曾与太后沾亲带故的人家都忙着撇清关系,生怕被这突如其来的风波牵连。
可这局面却让万贵妃犯了难。
她与汪太后之间沾着姻亲,她的亲弟弟,娶的正是太后的亲生女儿,金尊玉贵的公主。
而万意安在太后面前一向最得喜爱,于是万贵妃思来想去,一个稳妥的法子渐渐成形,不如让意安这一个月先去洛阳行宫陪伴太后,一来全了亲戚情分,二来也能解太后的孤寂,免得老人家在这风口浪尖上太过冷清。
万意安听了,当下便爽快地应了。
于是前面这几日便紧锣密鼓地收拾行囊。单是装衣物的箱子,便足足准备了好几车,锦缎华服、素色常服、应对不同场合的衣衫鞋帽,一一打理妥当,只待启程。
那日慕容深进宫请安,正给万贵妃端过一盅炖得绵密的甜燕窝,万贵妃便开口嘱咐道:“意安这几日就要动身去洛阳了,你近来巡哨再忙,也得匀些时辰多陪陪她才是。”
慕容深将燕窝轻轻搁在案上,垂首应道:“儿臣每日都陪着她呢。”
万贵妃却仍是不放心,眉峰微蹙着细细叮嘱:“你也知道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