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力劲儿,不然的话,活儿再好三天就上山,也是白扯。拿去给兄弟们垫垫兜底吧。”
他从兜里摸出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信封,顺手扔到我怀里。
我拿手一捏,一万块。
街头讨赏的人命贱,这就是行价。
要是找吃噶念的做专活,起张就得三万,大活能拿五万底。
江湖下九流的这个下字,不光是身上活贱,命也贱。
行云布雨的神仙们谈笑间都是千八百万打底,升头小民却还在为千八百块每月挣命,江湖人在中间,不上不下,平时咋咋呼呼,看着是个人物,可一上秤,多半还是那个分量,想加斤数,就得鱼跃龙门,称叔做爷,可一处一地江湖汉有多少,叔爷又有几个?哪个叔爷上位,背后都堆着人命呢。
“我代兄弟们谢三爷赏。”
我把钱揣进兜里,双手抱拳,两个大拇指一并,向前弯了弯,算是磕头谢赏,然后拿起茶壶,给高老三的茶杯续满,道:“三爷,老杵求您点个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