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起头了一个字,又默默将剩下的话咽下。
阳光笼于车顶。可总有太阳照不到的地方,那里阴暗无度。
“你在怕什么?”
她步步紧逼,他却沉默不语。
阮羲和盯着他的发旋,纪偃礼低落时,好像连他的头发丝也无精打采。
“我前男友是韶至,你猜我俩在一起的时候,我危不危险?”
纪偃礼:…
一句话,冷滞的凝重碎的稀里哗啦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阮羲和直接被他的表情逗笑了。
她无意透露太多,却也不想他真把自己当成一朵需要放在温室娇养的花。
…
回去后,纪嘉一拦住两人,想跟纪偃礼单独说几句话。纪偃礼二话没说拒了。
小姑娘哭成那样,也没见他表情变上一下。
还别说,这点,阮羲和挺欣赏的。
以后谁要是和纪偃礼在一起,应该不用担心他会出轨了。
想到这,她突然愣了一下,随即很快将这个念头甩出去。
要珍惜当下,不要想些有的没的。
纪偃礼的房间,说实话不大。
一张床,两个床头柜,外加一个衣柜,连再多加一张桌子的空间都不够。
她洗漱完,坐在床榻边,东张西望地打量,随即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低头帮她按摩小腿肚的男人:“你小时候,是不是没有现在那么得宠啊?”
“嗯,小时候像我一样的孩子,老爷子收养了十个。”
阮羲和愣了一下,随即有些后悔自己提了这个话题。
“抱歉,那我们换个话题。”
“没事,可以聊。”
“他们呢?”
“他们不听话,都意外去世了。”
“意外?!”
“我们小时候没有正式的名字,从三到十二,就是我们的名字,我是十二。”
“为什么没有一和二?”
他的手顿了顿,随即很平静地开口:“只有流着纪家人血的孩子才配得到一和二。”
她手指微动,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手机。
纪偃礼拧开小姑娘的精油,倒在手上,一圈一圈沉默地帮她按着酸疼的位置。低沉的声音很好听,字字句句里却又荒凉莫名。
“大年三十那天,老爷子最喜欢的孙子抢三哥的项链,那条项链好像是三哥家里唯一留给他的东西,三哥没给,大年初一三哥上山捡柴火时,不小心掉下来,肉都摔碎了。”
“四哥十岁那年捡回一个小女孩,那个姐姐很漂亮,纪嘉